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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經濟教室》 也無風雨也無晴

#理財 #景氣 #回升 #擴張期 #高峰 #收縮期

記者于國欽/報導

■景氣循環如大自然四季循環,景氣由谷底回升的階段稱為擴張期(expansion),升至高峰轉而下滑的期間稱為收縮期(contraction),全循環含擴張期及收縮期,至少需15個月。

 
也無風雨也無晴。(截取自中時電子報)

■國發會發布的景氣燈號係先依出口、股價、工業生產等九項指標的變化綜合成判斷分數,再依分數高低對映各色燈號,景氣由冷至熱依序是藍燈、黃藍燈、綠燈、黃紅燈及紅燈。

王國維在人間詞話曾表示古今之成就大學問者,必經過三種境界,首先是昨夜西風凋碧樹,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,再來是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,最後是眾裡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。

這三個境界分別是援引晏殊、柳永及辛棄疾的詞句,晏、柳、辛三人的詞原來各有旨趣,惟經王國維的闡釋,默而思之,確實有極高的人生哲理,年少時登高望遠的茫然,壯年時竭力追求的憔悴,暮年時幡然醒悟的快意,盡在不言中。

宋詞有大量的詞彙敘景言情,除了可以用於描述人生,藉由比興也可以用來形容政治、經濟難以名之狀,無法言之情,就以近年經濟景氣到底是處於何種狀態,也許可以尋找宋詞加以描述。

傳統經濟循環很明確

傳統經濟循環非常明確,景氣由谷底回升稱為擴張或復甦,由高峰下滑稱為收縮或衰退,若復甦速度慢下來,則以趨緩稱之,就算遇到1970年代高通膨、低成長的現象也有停滯性通膨(stagflation)這一詞彙可以形容。

然而今天的情況已非如此,是復甦還是趨緩,是回升還是停滯,已很難說清楚,依過往的經驗,復甦為期總有兩、三年,不可能只有八、九個月,但如今擺在眼前的景氣指標,於座標軸上卻經常是一條接近X軸的水平線,而曙光只能在水平線上時隱時現。

就以近期台灣的景氣而言,看起來是比去年好,迄今已亮了5個月的綠燈,但偏偏就在亮綠燈的同時,景氣領先指標又下滑,而且連續4個月下滑,同時指標雖上揚,升幅卻非常微弱,近半年的升幅僅0.14%~0.22%。

非僅景氣指標,我們的經濟成長率也是如此,101年第四季成長近4%,大家以為復甦總算開始轉強了,經建會主委管中閔於102年初走馬上任的首日更研判有機會出現經濟成長率逾4%,失業率降至4%以下的黃金交叉,詎料隨後景氣一路驟降,全年經濟成長差點連二都保不了。

現在景氣走勢詭譎多變

這個撲朔迷離,詭譎多變的景氣走勢已非同過去教科書上所講的景氣循環,各方絞盡腦汁窮盡詞彙想要加以形容,例如無就業復甦、貧血式成長、U型反轉、NIKE商標的勾形走勢,最近還有人以空心式成長來形容這個困境。

在宋詞裡描述天氣的詞彙不少,若以天氣來比喻景氣,宋祁的「東城漸覺風光好,紅杏枝頭春意鬧」有幾分景氣趨熱的感覺;而葉清臣的「三分春色二分愁,更一分風雨」似有景氣春天即將離去的蒼涼;至於歐陽修的「雨橫風狂三月暮,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。」語意生動,經濟反轉的衰颯之情如在眼前,傳統景氣循環的榮枯,藉由宋詞的比興讓人有更深的領悟。

然而,台灣如今的景氣非屬昔日的循環,這又有哪位文人的詞彙可以描述?蘇東坡的定風波差堪可比,其詞最後兩句:「回首向來蕭瑟處,歸去,也無風雨也無晴。」台灣今天的經濟處境不正是如此嗎?

記者于國欽/報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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