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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邊店哀號苦撐自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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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時報記者徐定遠、何書青、黃采薇、吳奕萱/綜合報導
 
疫情三級警戒延長,連鎖餐飲或飯店餐廳尚有資源苦撐,但沒有資源的自營小餐廳、小吃店或夜市攤商,店租、薪水都要老闆自己扛,即便改賣外帶仍苦不堪言,隨三級警戒延長至28日,開店美夢成為醒不來的惡夢,曾經喧鬧的街頭滿是數不盡的破碎夢想。
 
來到新北中和,「江浙小館」現在1天營業額慘剩不到700元,月營收不到2萬,老闆說:「我老婆擔心疫情,希望我不要再去餐廳,但現在不開客人就會流失。就算今天賺2000元,連店租都不夠,現在買菜也貴,外送平台找我合作,但又抽成得太離譜,真的只能自己咬牙硬撐,還好房東降低房租,不然我哪有辦法?」道盡傳統小型餐廳的壓力與無奈。
 
寧夏夜市部分商家已開始申請補助(疫情前拍攝)。圖/記者吳奕萱攝影
 
必比登名店 業績不到1成
 
萬華區背負著疫情熱點的原罪,小吃餐飲業大受衝擊,米其林必比登推介名店「老山東牛肉家常麵」老闆于懷增說,剛發布三級警戒的前3天,熟客瘋狂外帶冷凍生水餃,單日即賣了上千顆,但現在雖持續營業卻門可羅雀,「每天來就打掃、看電視,現在促銷牛肉麵買1送1也不見得有效,因為大家都不敢出門」。于懷增透露業績下滑至1成不到,「可我還要付店租、養員工,生意真的很慘」。很多客人勸他改做冷凍宅配包,但他坦言:「沒有多餘人力,另要購置機器、冷凍設備,我1顆手工水餃賣8元,成本反應在產品價格上,客人不見得埋單。」
 
連3年蟬聯米其林必比登的人氣名店「牛店精燉牛肉麵」位於昆明街,老闆林霙對疫情三級警戒延至28日冷靜以對,「不意外,這是場長期抗戰」。他16年前就創立中央廚房,以飯店模式管理,也讓店家能及時反應疫情的衝擊,「餐廳實聯制當天業績就掉了6成,禁止內用後就自主歇業,並推出牛肉麵烹飪真空包販售,客人反應頗佳」。
 
台灣夜市商圈產業公會總會長林定國。圖/吳奕萱攝影
 
寧夏夜市攤商 有意線上販售
 
全台夜市攤商在去年沒有觀光客時,就已遇到首波生意衝擊,隨著5月以來的三級警戒,對許多沒有現金流的攤商而言,更是苦不堪言,本周起夜市公會也開始申請疫情補助,以寧夏夜市為例,為避免群聚,已採用線上協助申請,預計超過100家可符合資格。台灣夜市商圈產業公會總會長林定國指出,觀察寧夏夜市,商家已有在籌畫疫情後的商機,例如和知名食品商配合,開發冰品、微波美食等,未來可透過自動販賣機販售,降低與人的接觸;或開發「即時料理包」,讓消費者在家吃到熱騰騰的夜市美食,預計未來採線上販售。
 
而對於自營餐廳來講,這波疫情打碎了眾多店主的夢想。信義區是新銳主廚夢想的一級戰場,獨立餐廳、位於台北市基隆路一段的「A.I.O餐廳」開業約7年,提供洋裝台魂的新式台灣料理,以浮誇系海鮮粥打出名號,主廚老闆Eason過去待過多家五星級飯店,去年7月辭去穩定的飯店工作,專心經營個人餐廳,是不是挑了史上最糟的時機圓夢?Eason心酸地乾笑說:「只有淹水那天讓我感到絕望。」
 
位於新北市中和的「江浙小館」大受疫情警戒第三級衝擊。 圖/何書青攝影
 
A.I.O餐廳淹水 老闆差點崩潰
 
「有料到會有一波(疫情爆發),只是沒料到會那麼誇張。」Eason在飯店工作時經手過防疫餐飲,在規畫自己的外帶餐時很早就引入防疫概念,多人分享餐雖可提高單價,但他認為個人餐才是餐廳在疫情中該提供的,現在他無法發揮華麗精緻美食的強項,但至少能做到營養均衡和菜色豐富,加上以「今晚加菜」概念推出龍蝦等難以自行烹調的外帶單品,疫情中仍能維持過往五成的業績,羨煞同業。
 
但上周台北的暴雨幾乎擊潰Eason,看著店內的器材與食材付諸流水,好不容易站穩的腳步也難免踉蹌,「我自認不容易被打倒,但那天真的有萬念俱灰的感覺」。會計師告訴他這次水災只有住宅有補助,營業場所頂多減稅,但現在的營收早已沒什麼稅金能減了,他洩氣說:「這樣誰還敢開店?」
 
許多過去同事都被減薪或在休無薪假,Eason沒時間思考哪種情況比較慘,只盼更多人能關注餐飲業面臨的迫切危機。自己的夢想只能自己守護,他收拾著水災後的廚房,一大早又要出門打理當日食材,Eason堅定地說:「我不後悔,硬著頭皮也是要上!」
 
台中限水 小餐館欲哭無淚
 
台中餐廳也不好過,「恰普慢燉料理小餐館」店長表示,4月6日起開始限水,餐廳得公休四、五,一開始業績就少1成;後來東海商圈出現台中首例確診,5月15日台中就禁內用,營業額立即降剩1成,還要被外送平台抽35%,現在第三級又延長,簡直欲哭無淚。目前餐廳上架台式懷念滋味系列「疫期特餐」外送125元、外帶自取100元的優惠吸客,雖有提高營業額,但較過去仍僅剩3成。店長感慨地說,相信嚴守防疫就能縮短限制時間,但還是得用紓綑貸款來度難關,因為零收入或負收入是迫在眉睫的事實。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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