聯合報 記者蔡惠萍、游明煌
深澳早期因有建基煤礦,許多到此挖礦的花東原住民落地生根。這些年也多了新住民,距電廠僅一公里遠的瑞濱國小,全校一百多名學生,約三分之一是原住民、四分之一是新二代。漁民、原住民、新住民構成深澳最主要的人口組成,卻也是最無聲的居民。
興建電廠及卸煤碼頭最直接衝擊的就是靠海吃飯的漁民,根據台電規畫,卸煤船航道會跟漁船航道衝突,漁船須改道;為讓卸煤船停靠,勢必大量抽砂,也會影響碼頭基座。瑞芳區漁會總幹事黃志明說,台電已承諾會補償漁民。
捕魚捕了數十年的黃文塗說,漁民都在海上捕魚,「憨憨地過」,現在還要在漁港蓋電廠,「是要叫漁民去死一死嗎?」
鄰近深澳的「阿美家園」目前有五十四戶,幾乎都是來自花蓮的阿美族。已退休的林正英說,蓋電廠有工作機會;但村裡年輕一代多半反對,六十二年次的黃秀玲說,「當然不贊成,現在空汙那麼嚴重。」
在電廠對面開「陸佩早餐」的陸佩,身分就是陸配,十年前從廣西嫁來台灣。她說,電廠要再蓋時,「我們都有去抗議,但有用嗎?章蓋下來還是要蓋,我們有辦法嗎?」
居民台大副教授衣若蘭說,偏鄉老幼,不論贊成還是反對,都沒能力和機會發聲,台電的規畫「只看到數據,卻看不見其中的『人』。」她說,反對興建的人充滿無力感,贊成的人卻是來自長期資源不均,政府應正視並審慎考慮這些未能發聲的弱勢者權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