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吳慧珍／綜合報導
丹麥的負利率政策衍生出房貸不用繳利息，銀行還要倒貼貸款戶的怪象，但資金便宜掀起炒房熱潮，也引發泡沫化隱憂。
■Negative rates around the world:how one Danish couple gets paid interest on their mortgage.丹麥35歲的理財顧問克里斯坦森（Hans Peter Christensen），日前打開銀行寄來的房貸對帳單後不敢置信，他當季要繳的利息為負249丹麥克朗。換句話說，他不但免繳利息，銀行還要倒貼他38美元，竟有這種事？說穿了還不是負利率政策搞得鬼，丹麥利率落入負值已有近4年時間，是全球實施負利率最久的國家。
目前丹麥基準利率被降到負0.65％，而10年前買房的克里斯坦森，他的房貸利率迄至去年12月底止，扣除必要費用後為負0.0562％。去年夏天利率 跌破零克里斯坦森透露：「我父母說我應該把這張房貸對帳單裱框起來，向後代子孫證明確有其事。」
克里斯坦森2005年以170萬克朗（約合台幣860萬），在奧爾堡（Aalborg）郊外買下他們一家現住房子，利率下滑後他和銀行重新協商房貸好幾次，他的房貸利率在去年夏天跌到零以下。到底有多少丹麥人的房貸利率降到負值不得而知，房貸業者通常不願透露數字。
丹麥抵押貸款巨頭Realkredit Danmark表示，去年有758位客戶的貸款利率為負。但凡事都有一體兩面，負利率政策下，銀行存款戶拿不到利息。克里斯坦森說，丹麥人都把錢轉去做房地產投資。2013年他和其他3人集資，合買10間總值970萬克朗的小公寓，貸款800萬克朗，當時的貸款利率雖尚未掉入負值，但也低到夠吸引人。
在這股投資熱潮推波助瀾之下，2008年金融危機後結凍的奧爾堡房市又開始活絡起來。丹麥Nordjyske銀行分行副理索比吉（Michael Soebygge）指出：「大家覺得錢不借可惜，因為資金實在太便宜。」但他認為一些家庭的貸款金額超出他們所能負擔，「不少人目前的短期貸款利率雖接近零，萬一攀升到2％或3％根本付不起。」負利率 有助振經濟？瑞典央行總裁英韋斯（Stefan Ingves）亦警告，瑞典家庭負債在可支配所得的占比，從1990年代中的低點90％竄高到175％。
丹麥屋主自住公寓的房價已見攀漲，根據丹麥抵押貸款銀行協會資料，首都哥本哈根房價在去年第4季年漲14.5％，2014年房價漲幅才5.5％。北歐國家除丹麥外，瑞典維持負利率也有14個月時間，央行說如有必要不排除將現行負0.5％的基準利率再往下調；利率還保持正值的產油國挪威，不堪油價長期不振，亦考慮加入負利率行列以提振經濟。
斯堪地那維亞國家實施負利率的經驗引起經濟學家關切，確實也引發不樂見的副作用，包括儲蓄帳戶無法孳息，銀行獲利能力受到抑制，房地產融資膨脹重燃泡沫化疑慮。瑞典及丹麥兩國的大型銀行，已開始要一些存款大戶付費，他們不敢向零售存款戶收費，擔心會引發擠兌潮。
不過目前尚無跡象顯示，丹麥奧爾堡的家庭競相將銀行存款領出，在家囤積現金。奧爾堡鎖匠柏格（John Berg）表示，保險箱生意平平，但他也說：「就算有人囤積現金，他們也不會告訴我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