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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商時報／于國欽

 

家庭年收入195萬元應該算有錢了吧，但是在這些有錢人裡，仍有數萬戶的資產淨值少得可憐，少到什麼地步？少到落至後10％的窮人族群裡，所以這些人是有錢人，同時又是窮人。

 

有錢人怎麼可能又是窮人？這話有矛盾，沒錯，有錢是通俗的說法，有錢可能指的是收入很高，也可能是指資產很多。一般人的想法，收入高者資產也多，資產多者收入也高，因此一概以有錢人稱之，然而，真實的情況是有例外的，這世上確實存在「收入上的富人，資產上的窮人」。

雙重有錢人　26.6萬戶

 

主計總處為了解資產與收入的關係，在估計110年家庭財富分配統計時，特別以收入為橫軸，財富為縱軸，各列十等分位，區隔出100個組合，來解答這個困惑，舉個例子，收入、財富皆居第十分位的雙重有錢人有幾戶？答案是26.6萬戶，反觀收入名列第十分位，而資產落至的五分位者僅4萬戶，這說明財富多的人，收入也高的機率是大的，兩者是相關的。

 

然而，有沒有例外？有的，收入居第十分位的有錢人，其財富落至最窮的第一分位者也有3.7萬戶，這些家庭的收入名列第十分位，代表一年有195萬元以上的可支配所得，他們的收入高於九成的家庭，生活應該很富裕才是，何以從資產面觀察，他們的財富卻低於143萬元？

 

這裡有三種可能，第一是賺得多也花得多，因此累積的資產有限。第二是甫踏入社會工作的年輕人，薪水雖高，但工作只有兩、三年，累積的財富有限。第三是薪水不錯，也工作數年，但在房貸、車貸或是信用貸款的壓力下，隨著負債升高，財富縮水，因此落至財富最少的那一組。

 

我們再看另一個極端的情況，有沒有財富名列最有錢的第十分位，而收入卻是落到最窮的第一分位？有的，110年這樣的情況有2.1萬戶，財富第十分位是指這一戶的資產淨值高達3,391萬元以上，而收入第一分位代表一年可支配所得不及37萬元，這兩個數字有些衝突，他們有這麼高的資產，卻只有如此微薄的收入過生活，何以如此？

 

隱形有錢人　資本利得豐

 

這有兩種可能，第一，他們可能是退休族群，累積的資產不少，但已沒有工作，因此收入不多，收入不多並不影響他們的生活，因為他們有存款可支應生活所需。第二，這裡的收入是指可支配所得，買賣股票、買賣房子所賺的資本利得皆不在其中，這個族群收入低，是定義的問題，事實上他們的資本利得可能不少，日子過得很滋潤，是隱形的有錢人。

 

這張表格裡的100個財富與收入的組合，其中一個對角線的組合（兩者皆窮…兩者皆富等十個組合）戶數都多，最多有27萬戶，另一個對角線的組合（一窮一富…一富一窮等十個組合）戶數都少，最少只有2萬戶，這說明在如今資本經濟體制下，除了少數例外，收入高常伴隨著財富也高，收入低也常依附著資產也低，兩者密切相關，然而，如果美、歐、俄、日也有這張表，其分布的情況想必和我們大異其趣。

 

小檔案 家庭收入是指可支配所得，是流量統計，家庭資產淨值是指年底所持有的存款、股票、房地產等資產總值減負債，是存量統計。收入（財富）十等分位是指依890萬戶的收入（財富）由低而高排序，分成十等分，每一等分有89萬戶，第一分位最窮、第十分位最富，文中分成100個組合，平均每個組合8.9萬戶，實則有的不及2萬戶，有的高達27萬戶。

 

小檔案 110年財富分配統計是以110年家庭收支調查的1萬6千個經濟家戶為樣本，以去識別化，以加密方式連結各項大數據，經歸戶後再以110年原國富統計家庭部門資產、負債為母數推計而得，如此方可在相同樣本下進行所得、財富的對照。